与美国首都哥伦比亚特区一河之隔的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县,以欢迎移民著称,其教育局的新生接待中心里,墙上所贴的五花八门的“欢迎”标语,就用了好几十种语言,坐在屋内等候的家长和孩子,各自用母语交流着,让人感觉像在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。据其接待人员说,转来的新生操着100多种语言。
在这样一个移民大国里,民族和种族的多样化必然带来文化的多元。反映到美国中小学里,便是学生自小就好似生活在联合国,需要适应由不同语言、习俗、宗教等背景融合而成的国际化环境。除书本知识外,美国学校里的重要功课,还包括学会尊重他人,认识并懂得接纳、欣赏而不是嘲笑别人的独特性,更需要找到与多样的人与神和平共处的方法。
除避免议论同学的高矮、胖瘦、美丑外,肤色、种族之间的歧视,是绝对禁止的,它是刚进入美国学校的学生,必须时刻警惕、不可逾越的红线。比如“Nigger”一词,被看做是对黑人的极大侮辱,他们相互间可用此词开玩笑,别的种族却不能用这个词称呼他们。有一次笔者儿子与其他几位华裔同学在学校餐厅用汉语交谈,其中的“那个”因发音近似“Nigger”,引来周边黑人学生的怒目以对。他们赶紧道歉、解释,才算过关。
美国20世纪60年代轰轰烈烈的反种族隔离运动,成绩斐然。但时至今日,种族间的不平等问题,依然牵扯着美国社会最敏感的神经。据相关专家对全美100个最大城市、30989所公立小学的调查,2008—2009年度,贫困生比例超过80%的
学校中,黑人和西语裔学生占43%,而白人学生只有4%;相反,贫困生比例20%以下的学校中,白人学生占43%,而黑人和西语裔学生只有7%。
美国的高中里,仍然存在程度不同的种族隔离、歧视现象。以纽约市著名的史岱文生高中为例,因其毕业生入读常春藤大学的极高比例,这所必须经过择优考试、录取率不到4%的公立高中,是许多家长削尖脑袋也要让孩子进去的学校。但就是在这样一所尖子生成堆的高中里,却形成了多个隔离的小团体,不同种族的学生之间,存在着深深的鸿沟。
曾经深入该校做研究的亚历克·克莱因在书中这样写道:“每个人都有标签。学校教学楼被一一割据,楼层越低,等级越高。12年级的白人孩子在二楼有‘高年级吧’,低年级学生除非被邀请,否则不敢进入,会挨打。12年级的亚裔孩子也在同一楼层占据了一块自己的领地。印度和中亚学生占据4楼,叫‘棕色人’;黑人和西语裔在5楼划出一小块,自称‘少数民族聚居区’。10年级的亚裔占据第六层,称作‘亚裔吧’。而9年级的学生不得不爬上第七、八甚至第九层寻
找避风港。一位与白人交朋友的韩国女生受亚洲朋友鄙视,叫她‘Twinkie’。”这是一种手指状的人造奶油馅小蛋糕。这么称呼她,好似中国人俗称的“香蕉人”,外黄里白。
刚进入美国学校的小留学生和移民学生,或多或少会感受到因种族不同而带来的文化鸿沟、被排斥或被孤立。因肤色、种族、民族不同而客观存在的隔膜,势必增加他们融入新环境的难度。
如何避免踩踏隐形雷区,学会在自保的前提下与他人愉快相处,只能靠十多岁的青少年进入不同的具体环境后逐渐摸索、适应。不过事先理应做好心理准备,适当了解进入美国高中后,可能遇上的种族隔阂,以帮助自己更好地面对和化解实际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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